“怎么连个灯都没有？” 推开老旧的门，看着里面昏暗的房间，井野不由得说道。 天天率先走进去，在里面摸索了会儿，才听骤地一下划擦声响，火柴点燃了蜡烛。 昏暗的光才照亮的整个屋子，一张颇为简易的单人床，铺着被褥，地面很整洁干净只是一些家具陈设看得出有些老旧了。 众人全都涌入进去，这不大的房间瞬间显得有些拥挤了。 香燐看着这里的一切若有所思，井野诧异地说：“天天，你还有一个这样房间啊。” 她见这里是天天家的对面，便以为是天天的房子。 雏田瞧见一旁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盖着的相框，好奇之下将其拿过看了眼。 “胧老师……” 这声音瞬间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，纷纷看了过来。 “诶，这是胧老师的照片吗？”井野从雏田的手里将相框接过，惊异道。 除天天外，所有人都围着观摩起了照片，又嫌光线暗便凑到烛台前。 “这是胧老师小时候吧。” “啊，小时候也一如既往地帅啊。” “胧老师笑起来真好看，都没怎么见过他笑呢。” “这些人都是谁啊？” “以前的队友和老师吧。” 大家对观月的照片充满了兴趣，在那儿仔细地看来看去。 “天天，你这里怎么会有胧老师的照片啊？”小樱扭头问道。 天天此时躺在床上，仰面看着烛影摇晃的天花板。 “这里是大人以前的家吧？”香燐这时道。 “啊，没错。”天天也应道。 以前的家，以前只属于阿胧哥和她的家…… 众人闻言俱是疑惑，香燐便解释说现在住的房子原属宇智波族地，后来搬过去的，当时观月刚担任第十班的担当上忍，不过当时和井野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，所以井野鹿丸他们也没来过这里。 “胧老师以前住的地方啊……”井野不由得四下打量起来，看了眼天天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 井野走到衣柜前，随手推开，里面挂着几件衣服，全是男士的，且熨烫的十分整洁。 洗手间里放着一些女生的洗漱用品，都有经常使用的痕迹，以及两套牙具。 “这里是胧老师的房子的话，我们擅自进来会不会不太好啊？”雏田担忧道。 “没关系。”天天摆了摆手，“反正他也不会回来这里的。” 井野也脱了鞋直接上床，躺在天天旁边。 她笑道：“这是胧老师睡过的床诶，你们不想试试吗？” 小樱撇嘴：“这有什么值得稀罕的。” 然而雏田却是不知怎地走到了床前，而后挨着边缘侧躺了下去。 井野乐了：“雏田怎么我这么一说你躺下来了？” “我……累了。”雏田说道。 小樱上前拍了拍井野的小腿：“我也累了，让我躺下歇会儿。” 一张单人床，她们三个女孩子躺着已经十分拥挤了，闻言三人便又由纵躺着变为了横躺着，五人并列在一起，小腿在床外轻轻晃荡着。 “天天和胧老师的关系很好啊。”井野问。 “……还行吧。” “胧老师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？” “什么？” “以前他经常笑吗？” “以前也不怎么笑。” “那怪可惜的，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。” “大人不笑也好看。” “胧老师以前一直一个人住吗。”井野又继续问。 “嗯……” “他认识红老师的时候多大啊？” “十六吧” “噢，那他们……” “井野。”小樱突然出声打断了对话。 “嗯？” “你不是说要聊天吗，怎么一直扯胧老师啊。” “现在不就在聊吗。” 井野拍了拍额头，晕晕乎乎的，先前想说什么来着，完全给忘了。 只想说和胧老师相关的。 “不聊胧老师的话，聊佐助吗？” “……” 小樱默默侧过身，背对着大家一个人继续暗自神伤去了。 房间里安静了下去，没多久香燐便出声提醒众人别睡着了。 “我说，同龄的男生里，你们就没有看得上的吗？” “我们班的宁次挺优秀的啊，你可以考虑下，说不定能追上。”天天则是道。 凭什么要我去追啊，而且你自己怎么不下手？” “太熟了。” 井野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。 “香燐？” “我不谈恋爱。”香燐只是平静道。 “雏田……噢，算了不问你了。” 雏田小声地说道：“井野，宁次哥哥真的很好，我也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。” 井野蓦地翻身搂住了雏田，笑着打趣道：“那到时候你岂不是要叫我嫂子？” 雏田十分干脆地说：“好啊。” 天天说道：“你要愿意的话，我可以帮你牵线，替你约他出来。” 井野没再接话，宁次自然是个十分优秀的人，她也十分清楚，同龄人里似乎也只有佐助能与之相比了，佐助又有小樱在那儿死盯着。 若是和宁次在一起的话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…… 井野心里这么想着，脑海里却又不断闪现出观月的模样。 她晃了晃头，吃吃笑了起来：“宁次啊，说不定是我高攀了呢，他可能看不上我呢。” 雏田却道：“不会啊，井野你这么漂亮，身材又这么好，性格也好。” 她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违心，她的确觉得井野是她们这些人里最漂亮的，可能不止是她这么觉得，小樱、香燐和天天也是这么想的吧。 “雏田你的身材也很好啊。”井野突然两手精准地朝雏田身上的一个方向抓去，惹得雏田娇呼连连。 一阵玩闹，雏田在那气喘吁吁。 “其实谈恋爱……也没有多好吧。”安静了会儿，井野突然说道。 没人回答她，在场的人都没谈过恋爱。 “你们接过吻吗？” “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接过吻。” “难不成你接过吻？” “我接过吻。” 静默了几秒钟，床上的女孩们“唰”地全坐了起来，一同看向了天天。 香燐也吻过观月，但那只是她生涩地用嘴唇去磨蹭大人的嘴唇而已，完全没得到什么回应。 而且她也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。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她，每个人都有许多的问题想问。 接吻的对象是谁？ 是什么滋味？ 谁主动的？ 但一个个又都沉默着等待天天开口。 “那种感觉……很美好，想把他吃掉，想被他吃掉。” 众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，又都有些口干舌燥。 “别说了。”井野佯作一脸嫌弃的模样，又躺了下去。 她也没问天天是和谁，尽管不愿相信，但这种事仔细一想就能猜得到。 井野突然觉得自己挺失败的，在男女情感这种事上她什么也没拥有过。 都说一个女孩子十六七岁是最美好的年纪，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吗？ 明明传闻中那些达官贵人都喜欢找一些年轻美少女来着…… 房间又归入寂静。 “天天，我能睡这儿吗？” “你夜不归宿的话，要怎么和你爸妈讲？” “那我还是回去吧。” 回去路上时，夜很深了，在那间屋子里待了许久的时间，说是要聊天，但扯得尽是些无意义的话。 最后是日向家的仆人日向夏来寻找雏田，众人才纷纷散去。 村子里和白天相比安静了许多，行人稀疏，井野沿着路边慢悠悠地走着，到主街上，她望了眼火影大楼的方向，那里的灯已经灭了，漆黑一片。 晚风吹在脸上，没多少凉意，井野只觉眼皮很沉，身子很累。 继续往前走两步，撞进一人的怀里。 “胧老师？” “你喝酒了？”观月扶稳了她。 “喝了一点。” “你才多大。”观月蹙眉道。 “我都16了！”井野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，引得周围一两行人瞩目不已。 “16也没到喝酒的年龄。” 井野看着眼前的观月，神色一阵恍惚。 “你送我回家吗？” 观月看着井野没自己扶着身子便会摇晃的模样，便道：“走吧。” 他原本一手抓着井野的手腕，却被她主动改成了牵着手，观月也没拒绝，就这样牵着她在路边向她家的方向走去。 “胧老师。” “嗯。” “你以前谈过恋爱吗……我是说在红老师之前。” “没有。” “噢……那以前有女孩向你表白吗？” “有。” “你没同意吗。” “嗯。” “为什么不同意啊。” “不想同意。” “……那，若是以后有人向你表白呢？” “我都结婚了，你说呢？” “对啊，你结婚了。”井野恍然醒悟一般，呆愣了片刻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 “胧老师，你这婚结的太早了啊，不然的话，应该有很多女孩子供你挑选的。” “选什么？” “选女朋友，选妻子啊。”井野理所应当地说道，“就是，红老师和别的女人之间……” 井野说着说着，话音低了下去。 “好像，也没有比红老师更好的女人了啊。” 她低着头，用脚踢了下路边的饮料罐。 离井野家越来越近，前面再走过一个拐角便到她家门前的街道了，离了主街之后路上也没了行人，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要歇息了。 “胧老师，你说……我以后要谈恋爱了怎么办？” “祝福你。” 井野心里蓦地一阵酸楚，她强笑道：“那时候，应该会有很多人祝福我吧，你可是我老师，不该特别准备些什么吗？” “你想要什么？” 她小跑两步道观月近前，期待道：“你能笑一下吗？” 观月无奈：“笑有什么稀罕的，换一个吧。” 井野却忽地停住脚步，转身凝望着他，眼神闪烁不已。 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：“你别祝福我了，我不想你来祝福我。” “……” 井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，酒精的作用之下，她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，仰起头看向天空，深吸了几口气。 片刻后，她脸上又露出若无其事的笑，与观月说道：“胧老师，不如我先送你个礼物吧。” 观月看着她，眼神微动，问道：“什么？” “你先闭上眼睛。” “……” 观月并没依言照做，站在那儿一动不动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。 井野等了许久，目光注视着观月的双眼许久，她也看不懂猜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思是怎样的。 寂静无声。 “胧老师，你不闭眼的话，会让我接下来的事进行不下去的。”井野幽幽道。 “是吗。”观月平静地说道，“不进行下去的话也挺好的。” 井野咬了咬嘴唇，刺痛感让自己清醒了些。 “可我偏要进行下去。” 随后，她猛地踮起脚尖扑了上去，两手紧紧搂住观月，吻向观月的嘴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