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暗沉,幽窗冷雨。 院子里氤氲弥漫,老树在雨中飘摇,枝残叶落,墙角的花草也歪道一片。 房间里分外静寂,也没开灯。 纲手倚坐在床上,看着窗外的雨幕出神,身上只披了件薄如透明的纱裙。 她瞧了眼躺在旁边似乎睡着了的观月,说了句:“你还不走吗?” 观月睁开眼道:“我留下过夜不好吗?” 纲手低声道:“别说傻话了,静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,你难道想让她看到我们两个这样吗?” “她可能早就察觉到了。”观月则是说道。 纲手一怔,旋即脸色有些变了:“你,说真的?” “可能吧,即便知道又如何。”观月道。 纲手一双眼紧紧盯着他:“又如何?到时难堪的不是你对吧。” 她说完,又低下头去:“你什么时候,才能在意一下我的感受……” “……” 观月无言地坐起身,伸出一只手去搂她,纲手也顺势倒在他怀里。 两人这样依偎着温存了会儿,观月才又道:“那我回去了。” “嗯。” 观月将手从纲手胸前抽了出来,起身开始穿衣服。 他不像纲手那样,全身上下只穿了件内裤。 这般裸露着身躯,才表现出了与同龄人有些不符的特点了,他这副身体看起来有点过于健壮,同龄忍者虽然也有精于体术的,但小孩子的身体和成年人的身体还是有不同的。 两人各自的衣服被随意扔在地上,观月一件件捡起来,放在一旁的桌子上。 他忽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条水晶项链,当即拿在手里观摩了起来。 纲手见状欲言又止。 “这是初代火影留下的那条项链吧。”观月说道。 “……嗯。”纲手应声。 “你要是……喜欢的话,就拿走好了。” 她垂首说着,许久又不见观月回应,抬眼去看,见他正将项链放在鼻尖轻嗅着。 “你做什么?”纲手意外道。 观月将项链拿了下来,说道:“都是你的味道。” 纲手的脸霎地红了,“笨……笨蛋!你怎么这么变态!” 那项链是她的贴身之物,平日里挂在脖子里都是垂至胸前的沟壑里,观月所说的她的味道,也就是……胸的味道。 观月又将项链放回了桌子上:“我不要。” 纲手怔然,忙问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 “你给过别人的东西,我没兴趣。”观月淡淡道。 “……” 观月已经穿戴整齐了,准备离开。 “外面下着雨呢,带把伞吧。”纲手说道。 “好。” “我给你去拿。”她也从床上起身,为观月去找伞。 观月站在客厅玄关等她。 不多时,纲手便拿着一把伞过来,她身上仍只穿着那件纱裙,性感的胴体在其中若隐若现。 将伞递过去时,她见观月的目光仍在打量着自己,让她有点难为情。 “伞。” “嗯。” 观月接过了伞,缓缓推开房门。 隔断的声音骤然变大,外面黑蒙蒙一片,不知四时昼夜,天空宛如裂开个口子,大雨瓢泼而下。 纲手紧了紧身上的衣物,有点冷。 而等她瞧见门外站着的那人却是瞳孔骤缩。 一人正撑着伞站在门外,在雨中格外的醒目。 她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人,视线扫过纲手时才眸光微动。 “静音……”纲手喃喃出声,她感到脑海“轰”地一声,一片空白。 静音默不作声,只是缓缓让开一条路。 观月也没动,三人就这样全都沉默着。 静音在那站了许久不见观月有何动静,便走进了屋子里,合上伞放在一旁,一言不发地越过两人,回了自己卧室。 门一开,一关,雨似乎阻断了片刻,复又倾洒如瀑,遮掩了视线。 纲手这才抬起头看向观月,两眼泛光,无助地开口:“胧……” 观月道:“没事的,你先回房间吧。” “……” 纲手沉默着走回了主卧,临关门前看了眼静音那禁闭的房门。 门反锁了,但却被观月轻易打开。 静音一人坐在床上,他走进了瞧见她的脸上已遍布泪痕。 静音抬眼看了他一下,说道:“你走吧。” “哭什么?” 静音倒是十分平静,若非那眼泪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。 但越是这般,也越预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。 “我还不能哭吗?”静音反说道。 她用衣袖抹了下眼角:“现在不哭了,你走吧。” “你应该早就知道的。”观月缓缓说道。 静音闻言眼泪又下来了,她嘴里发出一声嗤笑,又按捺不住地掩面。 “是,我早就知道。”她又哭又笑。 “我真傻,我本以为自己对你而言是特殊的,但实际上也不过如此。” “你到底知不知道纲手大人和我是什么关系?” 她又冷着脸说道:“你真让人恶心!” 她说完又哭了起来:“我也恶心,明知如此还去和你那样,我对不起纲手大人,对不起红,我是贱人……” “静音。”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个声音来,观月进来时并未关门,纲手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她在外面穿上了自己那件绿色的外袍。 纲手在门口犹豫了下,还是走了进来。 她在回卧室后便迅速冷静了下来,因为对方是静音,才让她不愿逃避。 纲手也清楚,以观月的性子是不可能去好声好气地哄人的,反可能说一些难听的话刺激静音,若是自己听了还好,她却万不愿静音受什么伤害。 她走至了观月身侧,低声说道:“你走吧,我和静音说就行了。” 静音将头扭开,不去看他们。 纲手扯了扯观月的衣服,眼神里传递出一丝哀求之意。 观月反握了下她的手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 纲手来到静音床上坐下,看着静音的肩膀还在那因哭泣而抖动着。 “你没有做错什么,是我的错。”纲手缓缓说道。 “那天阿胧去找你,我早就知道,对不起静音,是我纵容的他。” 她在那低声道歉,语气平缓。 静音哭诉道:“她明明已经有红了,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!” “我也明知道他和红是恋人,却还肯和他上床,我真是下贱。” 纲手仰面,无声叹气。